“嗯…阳光明媚而又温暖,是个好天气呢~”温暖的阳光让我从长眠中苏醒,慢悠悠的朝窗外一瞥。
“吼~樱花开始凋零了呢。”
“现在应该到晚春了吧。”百般聊赖的我喃喃自语,不过也没人听得见就是了。
我被供奉在神社的正堂里,每天躺在精美的刀座上聆听着历代巫女们的祷告。
诶,我为什么被供奉在这里呢?
诶…为什么回想不起来?啊真是令刀头大…
“算算时间,那个小巫女也要来了吧”我如此想着,心中有些期待。
每次聆听那些纯洁无暇的巫女们的心声时,感觉自己的心灵也被洗涤了。
这算是我每天的修行吧,嘛~虽说我也很享受。
哒…哒…哒
越来越近的木屐声,那个小巫女要来了吗~~
一个有着樱粉色头发的女孩走进了神社的正堂里,脱下木屐,跪坐在草垫上,开始了那一如既往的祷告。
嗯,对,这个孩子每天都进行同样的祷告:
“神明大人,请您显灵,让凛的病…快点好起来吧。”
简短的话语,却有无数次的重复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
她那温柔的话语,仿佛暖流一般洗涤我的心灵。嘛~虽说这孩子笨了点不会说话了点,但是听到这真挚的话语,神也会显灵的吧。我这么想着。
嘛,既然你这么真诚,本刀帮你一把好了:“希望那个叫凛的孩子,快点好起来吧。”
什么?你问我为什么听得到巫女们的心声?拜托,我可是……诶诶诶?我…我叫什么来着?
大约过了半个时辰,女孩的父亲,神主来到正堂。看着女孩正心无旁骛的祈祷,神主笑了。
“樱,该去练习剑术了。”
“是,父亲大人”女孩回答到,然后随着神主走出正堂。我依依不舍的目送着他们。
樱快要走出门槛时,突然回过头来,注视着我。
那一回眸,让我仿佛体会到了人类所说的心脏鄹停。我看见樱粲然一笑,对我说:
“今天也很努力呢,樱吹雪。”
诶诶诶诶诶诶??
神主微微一笑:“已经感受到樱吹雪的心意了吗,樱,看样子那柄‘灵刀•樱吹雪’已经认同你了,那么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获得樱吹雪的使用权了。”
“真的吗!那么漂亮的刀我可以使用吗!?”
“只要你成为正式巫女,而且在这之前,你得把刀法先练好。”
“太好了!我这就去练习刀法!”
女孩雀跃着走了。带着她的梦想。
“哼,我灵刀•樱吹雪可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。”
某刀有小情绪了。
窗外的樱花随着风,洒在了我的身上。
……
“姐姐,我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…”
一个同样有着樱粉色头发的女孩,面色苍白的坐在床上。
那便是…八重凛了吧…
樱端着碗,听到凛的话后赶忙安慰:“别说丧气话,凛,姐姐这就去煎药,你一定会好起来的!”
说罢,樱回过身准备出去煎药,在凛看不到的角度,偷偷抹掉眼角的泪。
要踏出门槛时,樱回过头,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:“山上的樱花很漂亮,等你病好起来,姐姐还要带你一起去看樱花呢。”
关上门,樱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:‘凛的病越来越严重了,我该怎么办…’
透过身后的窗户,我看到了这一切。
“一定会好起来的!一定会!”
八重樱来到正堂,一如既往的祷告:‘神明大人,请您让凛的病好起来吧…’
我默默注视着少女,我也只能默默的看着少女。虽说身为灵刀,但我也只是个道具是把武器吧…可笑,作为灵刀我却不能沟通神明。我自嘲着。
不知不觉,少女的祷告结束了。
可是这一次,少女没有离去。
少女走上前,来到我身前,伸出手。
‘喂喂!这女孩要干嘛??’
当然,少女听不见我的声音。少女径直拿起我:“灵刀,身为灵刀,你应该拥有灵魂吧…那么,能不能请你告诉我,我该怎么办呢…”
我梗塞住了,那时我多么想抱住她,多么想安慰她,多么想陪她面对,可是我…
少女将我拔出刀鞘,望着我清冷的刀锋,望着那刀面上映出的自己…
“我在想些什么呢…”
少女自嘲一笑,收刀入鞘将我放回刀座中。走出了神社。
窗外的树上樱花轻轻摇拽着,风带着残存的花香,击打在我的身上,仿佛叩击我的灵魂。
可惜啊…命运连这并不安稳的现状呐…也要摧毁。
伴晚,昏黄的阳光散发着余温,折磨着大地。
还在田间劳作的村民们一个个唉声叹气。
“都已经三个月没有下雨了,再这么下去,要闹饥荒了!”一个村民不满的抱怨。仿佛一个导火索,大家开始议论纷纷:
“怎么会这样!上个月不是才祭拜过神明大人吗!”
“就是啊!怎么会这样!”
一个老妇插嘴道:“神明大人发怒了,一定是上次献上的女孩不是处女导致的,没事的,这种情况十年前也发生过,献上巫女血统的祭品就能平息神明的怒火。”
呵…人类在面对危机时,哪怕不是理由的理由也会选择相信,只因为没有这份理由给予的安心,他们会崩溃。
村民们来到神社,将大致差不多的话说给了神主听。
我以为神主会拒绝并拆穿他们这荒谬的想法,可是…
“我知道了,那就用凛做祭品吧,她久病难愈,如果可以给村子做点贡献,想必她会很开心吧。”
我听见神主这么说到。
‘什么!这样的话,樱…樱会怎么做?’
在这漫长的岁月里,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太多…太多次了,我讨厌这副场景,所以我选择沉睡。可是这一次的祭品,是凛…是樱的妹妹…樱会…樱会崩溃的…
正当我思绪纷飞的时候,神主下一句话幽幽的到了:“届时,樱,两天后的祭祀由你主持。”
仿若一道晴天霹雳。
“你开什么玩笑!混蛋!”我怒吼着
我的刀尖微微颤抖,可是根本没人会在这时候注意我。
“是,父亲大人”
我看见樱颤抖着这么回答。
呵呵呵呵…哼哼哼,文正七年…在日本的信浓,由于缺少河流,当地的村子一直gan旱所困扰。在信浓的八重村流传着一个传说,只要将村里的孩子作为祭品献祭给狐神,狐神就会显灵,为村子提供雨水。
“多么愚昧而又丧失人性的村子。”
“喂,舰长,你还听不听了”
“好好好,你继续。。”
……
小丫头没有让我失望,当天夜里,樱收拾行李和食物,准备带着妹妹出逃。
说实话如果樱也默认了这个结局,那我真的失望了,也没有后来的事情了。
樱是个坚强的女孩,她不肯接受这个结局,她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想要的未来。
她想和凛一起去看樱花。
樱准备好了一切,她想带凛去最好的医生那看病,想带凛去吃最好吃的食物,想带凛去山上…去一起看樱花…
樱这么想着,小小的脸上绽放着难以言喻的、动人的笑容,是那么的美…
“没有成功对吧…不然后来也不会…”
“舰长!打断别人的思绪是不对的!!”
“诶!我就想和你互动一下…毕竟这个故事太沉重了,没有读者互动就太负能量了。”
舰长看着眼前的男子,微微一笑。是啊,对读者而言太过沉重,对当事人而言就不是沉重能够简述的了。
“唔…谢…谢谢。”眼前的男子闹别扭似的转过头。
“啊啦啊啦,真是把傲娇刀。”当然,这话只敢暗自腹诽,不然当事人估计要爆炸。(无奈)
等等!他是不是能够听到人们的心声!!
“第二天,樱拿着包裹去找凛,可是…”
凛被带走了,神主早就看穿了樱的想法,提前开始了祭祀。
还若无其事的对樱说:“祭祀提前开始了,凛已经被带到祭坛那去了,你也快动身吧。”
樱拿着刀来到祭坛,面对被绑着的妹妹,樱拔刀挥下,斩断了绳子。
“凛,快拉住我的手,我们一起逃出去!”
樱还没有放弃!可是…
凛摔倒在地,原来她的脚筋早就被挑断了,凛…这辈子站不起来了。
“能在死之前帮上姐姐的忙,凛真的好高兴…只是…对不起……姐姐,不能和你一起去看樱花了。”
这个小小的女孩这么对樱说着,眼角的泪早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,可是,她却在笑…
真是矛盾呢…她在笑什么?又在哭什么?啊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!
“姐姐一定要成为出色的巫女。”
凛说完最后的遗言,神主握着樱的手,将刀挥了下去…
樱哭了,没有大哭,只是在那默默流泪。
我哭了,没有愤怒,只有对这愚昧造成的的惨状而感到悲哀。
下雨了,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,是樱的泪水?还是老天爷的泪水?
村民们在狂喜,无一人注意到瘫坐在地的樱。
雨水将枝头倔强的樱花尽数打落、打碎。破碎的樱花合着雨水顺着窗户溅在了我的身上。
好烫啊!烫的我好疼,炙心般的疼。
“樱花…已经落完了么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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